我想要当一名皮鞋匠,养护每一双皮鞋

 

我忘记了初高中那些作文里,自己都写过什么梦想,一定写过,但是忘了。这也许意味着,作文里洋洋洒洒的措辞,都没怎么走心。可能就是司马迁为了梦想被去势了,乔布斯为了梦想穿一辈子毛衣之类的。

哎,去势这码事吧,人家司马迁也没想到——就是没有回旋余地了,也许再有一次,他宁可要蛋做一个普通的男子汉。而乔布斯说,你只看到我的毛衣了,你没看到牌子是三宅一生吗?喂,三宅一生送我的诶大佬。

不知道现在高考作文里,大家都流行用什么例子。感动中国是不是还要连名带事背下来。

不过anyway。

大学已经毕业了,我想了一下,进入大学前,我的梦想是什么。

我读的是传播学,还带有一个方向“媒体市场调查与分析”,学科系统内有很多数理的内容。这和我进入大学时的梦想,还是有差距的。

年高考前夕,我校校长(女,校长式经典三七分短发,校长式拉链运动服,校长式紧身健美裤与校长式裸色小皮鞋儿)来到我们文科重点班,进行加油打气。我记得黑板上为了迎接校长,写了八个大字:“放飞梦想,再创辉煌”。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生动,一副刘胡兰的架势。

“同学们,你们一定可以——(回头)——放飞梦想的!”

然后大家就鼓掌。

“那我倒是想问问同学们,你们的梦想是什么?”

然后大家全都低头。

我就继续梗梗着脖子,举起右手。

“来,你说!”

“我想做一名战地记者!”

“为什么呢?”

“最近在看南都的《后记》,很崇拜那些记者。然后我觉得,男生呢,就要去战地这样。”

我感觉身边投来一些倾慕的目光。她们没有想到,姜思达,是这样一个摄魂的男子。

然后我们班主任说:“就你,还战地记者?你这么不努力!你就扯淡!”

我就被塞住了,惶然地落座。

我和班主任的关系非常好,她也很清楚我这个人,就是不努力。学习不努力,作业不完成,考试成绩忽高忽低,整个人的image和战地记者根本挂不上边。但是她这样,当着全班人损我,让我还是挺难过的。

我想,我总有一天,要当战地记者的。

每一个读新闻的人都被自己新闻理想给骗了,误以为自己特别专业特别高尚,却发现时代中,这些专业的人已经被各种来路的自媒体顶替差不多了;而专业的记者——我国人民通常叫他们妓者——不是说你唯恐天下不乱就是说你标题党博眼球。《惊惶庞麦郎》这样的文章可以直接把一个记者做火,但是这样的事件似乎只是奇迹般的偶然。就如同开学典礼,学院领导说:“想赚钱,就别读新闻!”直接给台下的芸芸新生丢了个大型dilemma。

昨晚问大家的问题,有一个人回答——

“曾经很想当一个战地记者。没敢跟人说,在那个考出去就是为了找个好的专业然后毕业好好赚钱的农村,记者在他们眼里就不是什么好的职业,更何况是有可能搭上性命的战地记者。于是不敢做自己的我一步一步,走的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远。”

而我想与他分享的是,也许阻止你成为记者的不只有家庭环境,也许还有你面对采访对象时,他警惕的目光给你带来的自我怀疑。这些都要想好。

高考考了两年,第一年报的复旦,落榜了,第二年报的传媒大学。

我时常和人分享一种心病,就是每当我走在清华北大复旦人大这样的学校的时候,我都会特别自卑。

去年还在北大做过不止一次活动,进门需要扫身份证。我就想,如果我是北大的学生,拿学生证直接走进去,该多好啊。

几个月前去纽约,在纽约的最后一天,觉得一定要去哥伦比亚大学看一眼。

我乘着地铁,用谷歌地图找到了他们的校园,在里面仓皇地拍些照片。哥大的学术气息看起来比北大清华都要浓,草坪上台阶上三三两两坐着人,他们聊着学科上的东西,偶尔弹吉他。我甚至羞于拍照,觉得这个景色不是我的。以及特别想进他们的教学楼,就在窗口外面巴望。

后来有人告诉我,其实你可以直接进的,人家都是给进的。

我想一下,还是算了吧,希望自己以后能大大方方,作为一个学生进去。

离你这么近,但是不属于你。

我就告诉自己,一定要在过气之后读书。

当然了,彻底过气前,先赚钱再说吧。好歹还从辩论里面学到了机会成本这样功利的词汇。

有的时候自己梦想的正能量会超乎我自己的想象。但那属于台面上的,可以共享,可以彼此砥砺的。

就像每一个小朋友,都被问过你的梦想是什么。每一个幼儿园老师,听到孩子们说要当科学家要当国家主席,总会投来一笑,“真棒!”,然后并不告诉这个孩子,你,真的,当不了国家主席。但她还是要鼓励孩子。

那些大写的中国梦式的梦想中,我们总是充当自己的幼儿园老师,同时充当自己的小朋友。

还有一些,未曾跟别人说过的梦想,就显得没有很正能量,甚至有点猥琐,甚至有伤风化。

昨晚,有人回复——

“做一个成功的绿茶婊”

“想去地下酒吧跳脱衣舞”

“好好学习赚钱整容靠脸吃饭环游世界混吃等死  ”

“希望有一天,可以和世界各个地方的,黑的白的,高的矮的,壮的瘦的,大的小的,粗的细的,男人们,那个。然后写一本教你如何**的书,成为*爱大师,然后上春晚”

“希望曾经暗恋七年的男生患绝症,妻离子散,然后我能照顾他到死!”

“打败原配,成功上位”

我可以作为一个社会人,手持主流道德去对你进行评判与否定。我也可以作为你的朋友,知道原配是多么差劲的一个人,继而理解你的愤怒并为你平添同情或忧伤。但说白了都不关我事。

重要的是,我问你有什么未曾说过的梦想,你的回答是真诚的。

因此你是某种意义上的人,不是宣传策略下的人偶。

除了殿堂般的梦想,和地狱般的梦想,还有一些,则是浸透在我们生活内的,最朴素的,对于幸福的愿望。

“梦想变成妈妈的妈妈,把她的童年保护好一点,那样她对待我的童年,也会温柔很多吧。”

我们用几句话采访了一下这个人。她说,母亲小时候也不幸福,外婆打她,把有泥的草丢到她碗里,让她学针线活的时候扯她眼皮,生理期也逼她母亲赤脚插秧。而当母亲有了孩子之后,也和外婆一样,重男轻女,没有正视过她。于是她总是觉得不配任何美好,谈恋爱都不敢,和人交往会自卑。

最后她说——

“我也在努力当妈妈的女儿。”

还有人说——

“让爸爸妈妈复婚吧。其实我很想他们在一起,但我从没说过。”

“我小时候希望爸妈没离婚,让我和其他小朋友一样。”

“哭的时候想要爸爸来抱抱我,可惜他离开我已经十年了。”

在我们梦想更强大的时候,有人梦想自己拥有健全幸福的家庭而已。

而看到下面这句,仿佛看到了一份无比委屈与渴望的爱——

“希望能再和他睡一次。”

你的希望,只是去让自己摆脱不甘。

而我希望,你不要觉得有什么不甘。

“太好了!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,必有助于我!”

父母离异后的一天,父亲载我出去玩,他跟我说这样一句听来的话,让我背下来。

我背下来了。

几千个回答我难以一一看完。里面有想当模特的,想当教皇的,想当特务的,想当家庭主妇的。

有一个特别吸引我,她说——

“有一天,如果不用担心明天,我想要当一名皮鞋匠,养护每一双皮鞋。”

在昂首高歌与椎心泣血间,这类梦想显得特别祥和。

“我平时有一个小爱好,特别喜欢擦皮鞋,我会用护手霜,洗发水,鞋油擦拭皮鞋,找到最想要的光泽。皮鞋表面的每一个细纹,褶皱都会吸引我去填饰他们”

实在是太萌了,虽然乍一听起来有点creepy。以及,如果她是认真的,这个梦想,实现起来也没什么难度。我衷心希望,你有一天,面朝一亿双皮鞋,让你擦个够。

如果没有这次提问,很多回答,也许永远不会被人听到。

想一想自己也蛮有成就感的。

与梦想有关的活动太多,让我想起来做这则推送的,是SK-II近日举办的活动。

6月21日,SK-II在长城搞了个大新闻,把巨幅艺术装置“不可能完成的梦想”铺了一地。

之所以选在长城,是因为作为世界奇迹,它的存在似乎不可实现。

而它都实现了,你的梦想呢?

SK-II把小孩子的照片与梦想,码在一砖一石上,连起了一条她们的梦想长城。年的古迹上,是21世纪的她们稚嫩的声音,可依然非同凡响。

不知已经步入社会,历经操劳的万千女性,能否重启曾经的梦。

而这一天,纽约、东京、首尔、香港、台北、新加坡、雅加达、吉隆坡、曼谷全球同时举行活动。

此前SK-II与谷歌在全球范围内首次开展了“全球梦想指数调查”,对象涉及六大洲14个国家年满18周岁的名女性。

调查显示:全球有一半的女性选择放弃了自己的梦想,但同时又不满意目前的生活状态。也正是这一调查结果,促使SK-II全球范围内开启了“重拾梦想,改写命运”的活动。

我们的梦想,也许永远不会对人提及

但是它们在,我们忘不掉

不要忘

彩蛋

我问了一下身边的朋友

你的梦想是什么

:)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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